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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开着车行驶在乡间的路上，路上没有其他车，偶尔从一个或者两个扛着锄头的农民身旁擦身而过，方向盘牢牢握在手里，经过他们的时候我连眼睛都没斜一下，就像一个赶往目的地的人一样心无旁骛。但是我眼角的余光总是会不自觉的在经过他们的一瞬间去留意他们的动向，从后视镜里能看到他们关注的眼神从扭过的头上射出，离我的车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车拐进一个弯消失不见。 我安慰自己，正常，不用担心。 事实上真的不用担心。因为，我很清楚，除了我自己，谁又能知道我的目的，还有我副驾驶座上靠着的狗呢？就这样保持着40迈的车速，在稻田中、土地里这一条通往各个村落的小路上行驶着。 又绕过了几个弯，出现一片稻田，和刚才那片田差不多的一片田，唯一不同的是，田坎上多出来几根电线杆，电线杆之间几条黑色的电线像是画在灰白色天空里的五线谱，如果五线谱上没有音符，那将是多么单调而乏味。而那电线上停留的几只斑鸠，就是电线上的音符 ，是那么夺目和美妙，而我就像音乐家看到了一首绝美的乐章一样，欣喜而迫不及待想要用它演奏。 我 紧张，我 喜悦。我能感觉到胸口一阵阵的悸动。 握紧方向盘，轻踩刹车离合，四档降二，放慢车速，车的行驶路线并没有被这一瞬间的情绪高涨影响，眼睛迅速一扫周边环境，便知道了什么位置是最合适的位置。这，是一个合格的车猎手应该做到的最基本的操作。 黑色的车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慢慢滑向离斑鸠约50m远路旁的一丛黄荆树灌木后，熄火拉手刹。从驾驶室车窗的正斜方向刚好能一览无余的观察到猎物，又不至于瞄准时的姿势会觉得别扭，车也能被遮蔽方便避嫌，毕竟这种事不适合我们的国情，这是个非常合适的位置。 抬头看了看还在电线上的斑鸠，它们好像也并没有因为我的靠近而影响到什么。伸手从副驾驶座拉出缠着黑白迷彩的air force，经常磨损的部位的迷彩布已经脏污褴褛，而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我小心翼翼慢慢把它伸出车窗外，慢慢推动击锤，慢慢掏出颗粮食，慢慢塞进管尾......一切都变得缓慢，好像，时间在那一刻都变慢了。 瞄准，几只斑鸠透过瞄准镜，清新的呈现在眼前甚至能看到它眨眼，简直触手可及。一只正转过头梳理脖子旁的羽毛，一只脑袋前后缩动，时而左右歪了歪，另外两只站在另一根电线上。杀戮的欲望已经占据了我的身体，我已经没办法也不想去过多考虑射杀哪一只了。凭着自然的感觉，我瞄准了正在梳理羽毛那一只。 十字线在斑鸠的身体上轻微晃动，我紧闭嘴唇，加深呼吸，徐徐呼出，稳定了准心，同时扣在扳机上的食指慢慢用力，食指感受到从扳机上传来的反作用力，那就像是一条即将消逝的生命发出的最后的挣扎，渺小而羸弱，但又是那样不甘，是的，只要我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再往后5毫米，一条鲜活的生命就会因为这微不足道的5毫米戛然而止。 此刻我头脑一片空白，只剩本能驱使着手指的肌肉继续加力，那是原始的杀戮与征服的本能。 5毫米，4毫米，3毫米，2毫米.....终于，扣动的扳机终于到达了最后的临界点.....啤---yi！的一声，清脆中带着沉闷,几乎是同时，子弹击中斑鸠身体发出嘭一声闷响。斑鸠刚梳理好的羽毛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掀飞了一缕散成几片，飘向空中，其余几只斑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凭着本能，活命的本能，拼命的扑打着翅膀，四散飞逃。 被击中的斑鸠直直的坠落在了田坎上又滚落在稻田里，几片羽毛像它的灵魂一样已经找不到原本的归宿，飘摇不定最后落于天空下的尘土里... 我静静看着那几片羽毛落定，收起工具，把它放在了原位置。不知为何，身体颓然的一下倒在靠背上。铛的一声拨开Zippo打火机，点燃一支玉溪，铆足力气深吸一口吐出，极大的满足感和疲惫感充斥整个身体。。。。。。空洞的眼神透过烟雾，似沉思，似失神，，， 我想，这就是高潮的后遗症把。。。 （原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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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15 09:5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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